不再漂泊，卻仍有夢

第 2026 期（2003 年 6 月 22 日）
◎　有夢人生　◎　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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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安份的人，心底處甚至嚮往漂泊的生活。 在現在這所房子居住之前的十數年，搬了七八次家。 沒有一個地方逗留超過兩年以上。 當然，每一次搬屋都有充足的理由，大至移民，小至方便工作都是搬家的原因。

　　每次搬家，除了 「上屋搬下屋唔見一籮穀」， 有點 「肉赤」外，我是頂高興的。 搬家是大檢閱的時候，一些堆積經年，卻沒有實際保留價值的衣物、書籍、傢具總會在執拾的時間捨棄，或轉贈，或乾脆送往垃圾站。 因此，每次搬家，勞累過後，我總感到一身輕爽，彷彿又可以重新輕裝上路，闖新天地尋新夢。也許這才是潛意識裡，不斷搬家的真正理由。

　　可是，現在這所房子卻住上了整整八年。 驀然回首， 經歷了外子的離世為家庭帶來身的撕裂的創傷後，這段日子是我從未有過那麼渴求安穩的時候。一份安穩的工作讓我確保生計，住所要就近工作的地方，方便家庭工作兩兼顧，孩子就近入學，有麻煩見家長也節省舟車時間。一個兩個的掛牽就像一條條無形的繩索繫於身上，動彈不得了。

　　在這個居住了八年的房子裡，日積月累，家檔也愈來愈多。書架，唱碟架買了一個又一個還是堆得滿滿，雜亂無章；衣服鞋子，每一次換季總是少不了增添，可是舊的呢? 左看右看，只穿了那麼兩三回又捨不得拋掉。沒有了搬家的需要，也提不起大清理的決心。

　　 今年，孩子逐一升學了。腦海又閃過搬家的念頭。可是，老爸的行動愈來愈蹣跚，最近有幾次上街竟然找不到慣常回家的路，瞎摸了個多小時。醫生說恐怕是老年衰退的現象。 一個熟悉的社區對老人家十分重要，於是，搬家的閃念又給打住了。家可以不搬，但的確是時候改變一下了，今天找來裝修師傅，這個暑假全屋重新油漆。油漆前，下決心大清理，唔! 該留的留，該掉的掉！

　　也許，人生的確已經到達了一個容不下太多漂泊的時候了，卻還得騰出空間， 容納新的夢想；放下背累了的包袱，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