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與科大突然傳出合併,「迫婚媒人」李國章局長被兩大師生要求道歉,備受關注。若撇開李局長的表現,回到大學合併的本質而論,使人想起中大原是六十年代崇基、新亞、聯合等學院的合併結果。
逝水長流,新亞本以復興儒家精神為己任,自走進中大後光輝不再;徐復觀、錢穆、唐牟等人艱辛開創的新亞研究所,亦隨之被中大研究所取代,孤守在農圃道,但仍風骨猶存,氣節尚在,茁壯的中大與不倒的新研,在學術領域上,仍是各自各精彩。
再往上溯,崇基亦是合併的結果,由國內多所著名的基督教大學走難到香港合併而成。今天的崇基禮拜堂牆壁上仍見證著這段基督教大學哺育中國新青年的光榮歷史。就文化基督教的影響力而論,昔日獨立的基督教大學之於中國,與今天歸入公立大學的崇基之於此中國特區,只能說不可同日而語也。
新亞與崇基的往蹟告訴我們,大學不合併或合併之因,有理想堅執,亦有因時制宜,可謂有得亦有失。然而,今天香港的神學院增加至八間大學的一倍之數,卻面臨本地(甚至全球)經濟走向赤字加劇的危機。當神學院依賴奉獻為主要收入之途不再樂觀之際,是否也應思想某種形式合併的可能性。或許如大學合併一樣,有失亦有得,但可以全屬美事。
撇開經費不足而論,今天不少神學院仍不足以提供一個整全的教師團隊培訓牧職學位的人才,正好顯示本地一些科目的教師數量根本追不上十多間神學院的需求,就如傳統的教牧科、基教科、差傳佈道科,以致新興的輔導科、青少年事工科,很多都達不到一校至少一專科教師的至低要求。目前的情況是,教師數量之中,聖經科最充裕,神學、歷史科尚算足夠,而上述各類的實用科則最短缺。這不平衡現象,亦正好說明神學院往往不能訓練出教會需求的「實用」牧會人才,實在美中不足。
愚見以為,神學院就算不談合併,也可考慮學分互認(水準相近者)或聯合上課(學院就近者)等善用資源、互補不足的合作模式。事實上,美加不少神學院早已實行同為神學協會(ATS)的院校可互認學分,甚至共頒高級學位,如加州的聯合神學研究院(GTU)、多倫多神學院校(TST )的做法。危機可以是轉機,深盼本地神學院可從以往的交通、交流的聯繫,進展到合作、互助的聯合,相信這也是主內合一精神應有的進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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